|
|
马上注册，结交更多好友，享用更多功能，让你轻松玩转社区。
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，没有账号？立即注册
×
本帖最后由 海燕飞扬 于 2025-7-17 08:45 编辑
e# N: f; |7 C e+ V0 K* E深夜，将有一个班次的客车在小站停靠，然后开向别处。$ C( ~* b9 G+ c& h6 ]" `
2 ?5 ^$ p. G: P; r% I9 h
我因为旅行的缘故，将从这个偏辟的小站到达另一个陌生的地方。( E5 w& V4 z1 q/ Q7 E. l( C
0 f) R0 o; @( X; P+ L时间是二十三点三十二火车到达还有五十分钟的时间，我就来到了小站。旅馆里臭哄哄的味道让人无法忍受。路上，寒冷的夜风没能吹散那股象死尸一样的味道，倒平添了一股阴冷的感觉。我走得很快，那种气味也如影随形地叫我不爽快。
, Q0 a" x: u1 o& N! W
% G7 S) B( I# q' n小站的候车室不过是一间小平房，里面却不小。我推门进去看到左右各有两条长椅，只有一条长椅是空着的。我很意外。我右侧的靠里的那条长椅上一位年青的母亲带着她的小女儿坐着，女儿靠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，母亲也显得很倦累了，靠着椅背闭了眼。一条大的毛毯盖在了母女的身上。母亲听到响声抬头看了我一下，重又合了眼。这个女人很年青，脸色很白，一个女人脸白点不算坏事，也许。$ Z! }2 l1 x8 D2 w' W) {
# x( C5 T8 d% V& Y7 }; K母女旁边的椅子有三个男的凑在一块玩斗地主。有两个男的分坐在椅子两边，还有一个男的面对着椅子坐在帆布袋上。他很奇怪，一只手还吊着绷带，看不到他的模样，只看见了一个背影。头顶上烟气缭绕。他抽烟，他的两个同伴也抽烟，屋子里满是劣质烟的烟味。, F+ E3 a/ i5 T# Z; P8 u
1 }( s8 h7 J' |, y8 u) g$ H
他们三人看都没看我一眼，继续玩扑克。另一边的椅子上躺着一个人，大衣裹得严严实实，脸上盖着帽子，睡的正香。
3 N8 Z; l0 p, P, |% p3 ?/ _$ E$ w# C+ p# O! g/ `! o) S
我只有在唯一一张空椅子坐下。我不自觉地燃起一颗烟，深深地吸一口，吐出。对于生活的其他方面，我是不太介意的，但是抽烟我总是尽量抽好烟，我算得上是一个挑剔的烟鬼。“咳！咳！”旁边睡着的男人突然夸张的咳嗽声把我吓了一跳。我扭头看他，他咳完了没有反应仍旧睡着，仿佛未曾活过一样。; q3 R4 |( V3 m& L
7 v0 J8 V) \9 W) u; h6 h+ z- X我突然感到了寂静和阴冷，寂静是三个玩扑克的的停止了游戏，一齐看着门的方向，一个像刀削过一样的瘦男人立在门口。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很白，和刚才的那个女人一样的白。冷风顺着门嗖嗖地往屋里灌。5 f9 C) M0 e+ M% V( v# l
: u0 x: D8 h4 x4 S" S
“关门哪，这么冷的夜。”手臂吊着绷带的男人说话了。那人哆嗦了一下，关上了门，然后挺快地又悄无声息地在我的身边坐下了。说实话，那种感觉很不好，确切地说很不常。
# ]# A& W6 ?8 e% U- [/ h4 e, l+ _" g- D, b5 E: {( d
我有点害怕，但一想到有这些人，我又稍稍安心。
: d! |9 K- J5 p9 K
; @ m* o) r+ @% D突然，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的肩头。我心惊肉跳地扭回头，那个人很谦卑地对我笑着，牙齿长而且白森森：“兄弟，有烟吗？”7 H' u; x: P# W- o$ D4 g
4 y W9 y7 ]$ Q( H. V
“有。”我不得不抽出一根烟递给他。我们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，我们都吓着了。你摸过冰冷的死蛇吗？他的手就是那种感觉。他好象更惊慌，连烟都没有接住，掉在了地上。他捡烟的动作像只猫，更象一个幽灵。
$ Z; `$ h' ?1 o" Z& t
& k; x. f3 r, u* o% G# a“对不起。”他似乎并不该向我这么说，我不知道因为他的过分谦卑使我害怕，还是因为害怕使他变得小心，他在怕什么？' m4 {1 U* d- S4 L, G" r( Q5 c
: o1 F7 S z7 y" ~. G“有火吗？”他小心翼翼地问。) G: @' b R7 _5 C1 k8 U
+ @: P, i8 [8 M- R' g/ V- \我想递给他打火机，他不接。我只好亲手给他点烟。他并不象大多数人那样用手挡火以示谢意，而是双手放后，前躯着身体，把烟凑到火苗前。有一瞬，我感到了他口中吹出来的气息。他从进屋目光就始终在躲着那三个打扑克的人。那三个打扑克的人除了刚开始的那阵寂静外，现在却装作没事人一样。装作没事和真没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。, P k0 S) Z j( p
, j# y/ F, f' G
“谢谢。”那人无声息地躲在我的身后。我听到大口大口吸烟的滋滋声。 很怪异，真的很怪异。我突然觉得整个房间的空气流动都在改变。3 ^. t" B! p0 i' H0 i7 o9 g) H
0 [0 b7 z) c; ]! l2 O5 ?* h7 |对面的三个人好象是玩累了。其中一个对挂着绷带的人说：“老赵，你给我讲讲胳膊折的事好吗？” : V; E U3 x7 L
8 a4 q& [- o% M, g" R
“好啊。”% R0 T7 n: Q6 _: T! w
2 P9 u; ^8 U V* w6 n' z& I
我觉得他们这一问一答就象是演戏，而观众只有我和我身后那个奇怪的人。胳膊上吊绷带的人说了：“这人啊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怕，就怕遇到了邪祟。啥叫邪祟，说的就是鬼。那天晚上，我打完麻将回家。天是乌黑黑的，冷嗖嗖的。我家附近的那条小道僻静，杀个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。我正在走的时候，听到身后有人叫我。当时头皮都发炸了。
: |( _8 v$ v8 }$ P: s& f$ D+ l m
# ?. ?4 h: H- B: F3 m2 K我走快那人走快，我走慢那人走慢。接近家附近的时候，我心稍定，‘啪’一只手就搭在我的肩上，当时吓坏了。我回头一看，原来是俺厂的小苗。老赵你咋了，小苗问我。我当你是鬼哩。我当时还开玩笑说。后来小苗跟我要了一根烟，就离开了。我当时还挺纳闷，小苗半夜三更不老实在家呆着，还出来找烟抽。这也是一个正儿巴经的烟鬼。谁知第二天一早醒来，就听说小苗死了，昨天晚上死了。这事我还跟刚子说过。对吧。刚子。”
+ h; y# Q' `2 y. m0 J, o6 q# y) _0 ]+ H/ \; \
另一人点点头。
2 ^ t: n0 o8 X- c6 S& h0 h3 G, i! R* m2 c
“这不，那天小苗头七。我从苗子家出就觉得冷嗖嗖的，刚想对你们说这事，就觉得背后有人推了我一下。我双手触地，那么巧，就把胳膊摔骨折了，就是小苗当晚碰到的那条胳膊。”$ r2 Q0 C# z0 Q0 O- `
& P5 {! M$ r7 m3 N# ~6 g听着，听着，我仿佛自己右边的胳膊也喀叭一声，折了。有些隐隐作痛。1 s5 v7 W* O' B% z+ ~
) I7 ]* i" d! N0 F0 x& j“当时我就恨呀。为啥我早不把这事讲出来呢，老人们有句话讲，叫做说破无毒。要是我当初早点讲这些事就没事了。”. k8 i& l+ z0 a1 v3 n- n2 B
6 V! H4 E( h J) S; ^7 R- e
9 e" Z3 ~1 t! [- P说完，他有意无意地向我这边瞄了一瞄，是给我听的，也是给他听的。是为了说破无毒吗？
" i. j1 J+ z6 p$ x5 w6 ]! N4 X4 k9 m* \/ _
我确实感到很怪异，而我也发现了为什么会这样怪异。原因是我发现屋子里的空气竞象被牵引着似的向着同一个方向流动。那些烟雾从我的身旁快速地流动过去。$ [$ ] {) S7 e
# J0 G' i! t0 r
突然，我身边的那个古怪的人一声尖叫，我被惊出一身冷汗。我顺着他伸出的手指看去，一个怪异的现象在我的眼前切实地发生了。原先睡在长椅上的那个男子咳嗽着坐了起来，转回身对着我们阴阴地笑着。我看见了一张模糊的脸，他的五官面孔都不停地向外渗发着股股的烟。他嘶哑地说：“兄弟，你说说破无毒是对的。看来我是没法再装下去了。但还有一句话叫做恶鬼难缠啊。”7 W0 u' }7 D/ N* I$ I* o, J5 c9 c
9 s/ b2 `4 s/ N- F' [9 q我吓傻了。
2 X) D6 W2 i1 k6 U9 k+ D) t+ `( g3 P) P* B# ]$ m& ^
“妈妈，你看爸爸又偷烟抽了。”不知何时醒来的小女孩说。$ @. b/ g( B& t3 ~& C! ?8 k
, U0 O. C' n6 i3 }
“别管他，让那死鬼抽死算了。”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对鬼母女。母亲将拖到地面上的毛毯向上提了提 ，原本该有脚的下面竟然空无一物。* ~- y* c8 P: o, ]3 E" j$ j- r m
0 b+ @( h1 z: J( a
* N7 ~/ B4 u* _4 f我吓瘫了。
/ `' b3 t% g# }- E& l9 P7 e/ s' z4 w7 h0 k
% w' ^: c% D( Y: n6 n6 y" @% R
$ `0 P2 p6 e( M& c! R; J
|
|
发表于 2025-7-10 09:18
发表于 2025-7-10 10:28
